Wednesday, November 20, 2019

2019.11.21 AM7:00

夢見全家人一起去看表演,在人滿為患的表演廳,連走道都站滿了人,奶奶突然間覺得冷,走近放在走道邊的行李箱前,開始翻找衣物,爸爸見狀開始碎唸起奶奶「我早就說應該要多穿衣服吧&@*# ⋯⋯⋯」他講話聲越來越大聲,奶奶則不發一語地繼續慢動作翻找衣服,他們倆總是表現的旁若無人。

胖子和我坐在他們後面,我看見他們周圍的人不斷回頭看向他們,露出不耐煩的樣子。這個情況讓胖子覺得丟臉,我拍了爸爸椅背說「小聲一點」,爸爸生氣了,他故意越講越大聲,他覺得女兒讓他好丟臉,他受傷了,他放聲大喊大怒,完全不理會週邊的人。

見狀的我,站起來走向他,告訴他「想罵,去外面罵吧」我拉著他走出門外,儘管在那邊,他的聲音仍然可能影響到裡面的人。

爸爸不斷對我咆哮「妳怎麼可以這樣說我」「妳沒大沒小」「我生妳出來,妳怎麼可以這樣對我」

我堅定的跟爸爸說「我們必須維護裡面的環境,不能影響別人看表演的權利」爸爸開始耍賴,他不想面對,也不願意承認什麼,我只能重複強調著自己的理念。

他變成一個醉漢,站不直,開始呈現一種東倒西歪的模樣,我肩膀撐著他的身體,手攬住他的腰,希望他能站好,我們在外面等著媽媽奶奶看完表演出來,時間過得特別慢。全身支撐著爸爸高大的身軀,我總覺得快要扛不住,就要一起倒下了⋯⋯

突然遇見一個失落的國中同學「晏如」,她是一個調酒師,她也莫名奇妙情緒失控,覺得自己沒有用,我怎麼鼓勵,她都聽不進去。最後我把她的調酒也做了一遍,只想證明給她看「妳看,妳做的東西真的很棒,那是別人完全做不出來的」她漸漸冷靜下來,但還是默默留著眼淚,我決定讓她好好獨處一下,便轉身去收拾、清理調酒用具。

一個人在洗手台回想剛剛的一切,開始沈澱,開始咀嚼,開始反省⋯⋯原來在表演廳外面和爸爸理論時,自己內心充滿了恐懼,只是外表必需努力堅強起來,才不會輸給對方,我忍不住問著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事情,想起自己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,選擇照顧大多數人,犧牲了爸爸內心的需要。爸爸是一個受傷的人,作為他唯一的女兒,應該給他旁人無法給予的包容和體諒,我開始自責,內心充滿矛盾。

同時也很納悶,為什麼爸爸總是要讓我面對這樣的處境,身為父親不是應該理所當然的保護孩子嗎?為什麼他總是將我推向恐懼,覺得好悲哀。

事情發生當下,害怕的眼淚其實已經填滿了眼眶,但為了不讓眼淚流下來,我努力撐著不眨眼,希望自己不要因為他是爸爸的角色,就輕易妥協或認輸。

家人究竟為什麼成為敵人?他明明就是我最想保護的,但我卻一直反抗著。

我明明是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,為什麼常常只想著要幫助別人,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。

水龍頭的流水和聲音就像一種保護色。面對自己,終於潰堤,是那種用全力哭泣,想把委屈、不甘心全部都隨淚水排解出來的程度。

我醒了,我發現自己真的在哭泣,眼淚還是流不停。
我知道有許多事,我連睡覺時都在掙扎。

No comments:

Post a Comment